迷人眼
迷人眼（上）
片儿警波×混混北野
2000粉福利√
【禁止上升，禁止带第三人出场，圈地自萌，看文愉快呐】
【一个是亦正亦邪的扇子港片儿警，一个是没人管傻乎乎的小混混，一个是觊觎已久，一个是久难开窍，但终究，终是家花渐欲迷人眼。】
【你这带刺的小模样怎么就跟玫瑰花儿似得。】
01
北野第一次见到张小波，是在扇子港的派出所里。
他这次是因为闹市聚众斗殴而被及时到来的警察给抓了个正着，拿着的木棍被卸了，当时还因为挣扎还被警察给揍了两下，嘴角都破了。
和他一同没来得及逃走而被抓来的人横七竖八地躺在拘留室的长椅上，眼看没有他呆的位置了，他只好将外套摊在地上，随意地就坐了上去。
“小北啊，你这伤不要紧吧？”见北野一个人靠在墙边坐着，一旁同样脸上带伤的侯大壮凑了过来。
北野留了个圆寸，头顶还扎了个小辫儿，看起来痞痞的坏坏的，但是年纪却不大，他揉了揉嘴角的淤血，不甚在意，“没事儿，就是看起来吓人，回去了拿个鸡蛋敷一下就成了。”
“说得倒容易，你说我们这还能给放出去嘛，被院长知道了估计会骂死我们吧。”侯大壮烦躁地想挠头，却一下子扯痛了脸上的伤，疼的龇牙咧嘴的。
“你大概会吧，你还未成年，”北野展开腿靠在墙边，使劲揉了揉侯大壮的头，“我估计够呛，我可是刚过了十八岁生日，这次得找人捞我出去才行。”
北野从小无父无母，被送到了彩虹之家，生日是哪天根本无从可知，但是彩虹之家的规矩是到达彩虹之家的那天就算是孩子们新的生日。前几天刚好是北野被送到彩虹之家的第八年，再加上之前在别的孤儿院的十年，前后加起来刚好十八年，也权当是他的十八岁成人之日了。
这会他也算是成人了，因此打架斗殴这事儿，警察也不会像以往一样轻易放过他。
毕竟成年，意味着要承担更多的社会责任，也意味着不能再和以前一样任性放肆。
果不其然，等了几个小时，未成年的都写了检讨走了流程都给放了去，而剩下的成年了的要么是有家长来接了，要么就接着等。
北野也终于有椅子可以躺着了。
裹着外套刚要睡过去，拘留室的铁栏杆就被一人用钥匙敲响了。
还没离开的小混混都抬头看了过去，却发现是个穿着片儿警衣服的年轻男人，陌生的很，一看就知道不是来捞自己的，也就都接着低下了头。
“嘿，谁叫北野！”那个片儿警长得白白净净的，开口的时候还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小虎牙，那一双桃花眼仿佛带着星星。
被点到名的北野睁了睁眼睛，慢悠悠地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往放声处望去，直视上那双眼睛，还不忘举了举自己的手，“我叫北野。”
那个片儿警接着用钥匙敲了敲栏杆，朝他抬了抬下巴，“你出来吧。”
看来是院长接到消息来捞自己了啊……北野整了整有些脏的外套，在其他人羡慕的眼神中走出了拘留室。
可跟着那个小警察出去了也没见到院长或者自己眼熟的人的身影，北野问，“放我出来，不是应该有人来捞我吗？”
“啧，你才几岁就学说黑话了？不学好啊北野。”小警察抱着手臂看他，还真别说，片儿警那一身皮穿在他身上还真是有点好看，挺拔英俊的，不难看，“别找了，我就是来捞你的人。”
北野不太相信地看他，像小野兽一样的眼神还挺像那么回事。
“我叫张小波，以前也在你现在呆的那个彩虹之家待过，算是你的……前辈？”张小波整了整掉下来的衣袖，想去揉揉北野的头却被他躲开了，“我听别人说你是彩虹之家的孩子，就来顺手捞你了。”
真是一只防御性极强的……小豹子。
张小波也不生气，反而弹了弹北野随手扎起的小啾啾，“还挺别致的啊。”
得，又被小豹子重重地瞪了一眼。
北野上下打量了一番张小波，冷哼了一声就手插在兜里往外走，还打了个大哈欠。
“嘿我说你这小孩儿，怎么还不讲礼貌呢。”被看低了的张小波追了过去，拍了北野的肩膀一下。
被他一巴掌一拍，北野下意识就回身一把把张小波给按在了墙上，“给我管好你的手。”
张小波愣了一下，脸都被直接怼到了墙上，“哟，手脚挺利落啊。”
“知道了就给我老实一点。”北野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碰自己，再加上他警惕性太强，张小波的动作又那么突然，所以这会他的反应比平时还要激烈。
结果，还没等北野松开张小波，两个人的姿势就瞬间交换了。
被压在墙上的，变成了北野。
“小朋友，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跟谁横？啊？你才要给我老实一点吧。”张小波的擒拿动作明显比北野的来的标准，把北野按在墙上，任他怎么动都挣脱不了。
这片儿警看起来单薄得很，力气倒是大的很。
北野咬着唇狠狠地瞪着他，全身都在使劲儿。
“我跟你说啊，你这行为说的严重一点可就是袭警了，要接着进去待着，你乐意不？”张小波悠悠地按着人，痞里痞气得一点都不像个警察，反倒比北野还要浑，只有他身上的衣服让他看起来像个好人。
北野到底年纪还不太大，被他这么一说倒也安静了下来。
“这才听话，松开你你可别再乱动了啊，小心我把你手给打折了可别怪我。”张小波说着就把北野给松开了，看他只是动了动自己的胳膊没想反击也就安了心，带他走出了派出所。
屋外早就黑了天，距离北野被抓过来已经过了快六个小时了，十八岁的少年早就饥肠辘辘的。
“走着，带你吃点东西再送你回去。”张小波也不瞎碰这小孩了，直接伸腿踢了他一脚。
北野张口就说了个“滚”字儿，然后就把外套的帽子给戴了起来往反方向走去。
张小波也不拦他，站在原地说：“你有钱吃饭嘛，今天打架凑数那点钱罗君给你了吗，而且我和你说啊，这里离孤儿院可整整十公里的路呢，你要走回去可得到半夜，而且关键是，你，认路吗？”
果然，这话刚说了一半，北野的步子就停了下来。
这下可好，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
张小波估计耐心也快用光了，直接扯着北野的帽子就走。
北野“刷”地一下就挣开了，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张小波后头走，头上的小啾啾迎着风乱晃，看在张小波的眼里就……还挺可爱。
张小波领着北野去了家面馆，这时候的客人还挺多，老板和老板娘都忙的不亦乐乎。
“小波来啦，快坐，吃啥就说。”店里的伙计还都认识张小波，见他来了都热情地打招呼。
“来两大碗牛肉拉面，”张小波说，“多放辣，别放香菜。”
“好嘞，马上来。”
店里的生意挺好，后边来的客人都得站着等位置，张小波和北野正好坐了一张二人桌，也就没人来打扰他俩。
北野一言不发坐着，嘴角的伤还挺重，疼的他老是伸手去碰。
这次刚要碰上，他的手就被张小波给拍掉了，“别瞎碰，小小年纪毁容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个女的。”北野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他根本就不怕毁容。
“不是女的也得注意点脸是吧，更别说我看你长的还挺俊的。”虽然穿了一身警察衣服，可是张小波看起来倒更像是道上混的，二郎腿一翘，笑得挺放肆，“别瞎搞了，待会我给你找个蛋把瘀血给滚没就好了。”
过了一会，面就给端上来了，在他们前头来的客人一看后来的面都好了自个儿的还没来，都纷纷抓住伙计问。
“哥几个再等等吧，那位啊可是我们老板老板娘的救命恩人，就这关系，今天这面都算是上晚了。”伙计回答道，“您再等等，马上就给您上面。”
北野听了一耳朵，看着面前正在烫筷子的张小波，心里存着惑却不想开口问。
可那张小波是什么人，哪能看不出北野在想什么，见小孩儿不愿开口问，就自言自语般开口解释了，“那都好几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啊我和你差不多大，天天打架天天逃课，不犯法的坏事儿做了个遍。这家店老板在那时还只是刚刚支摊儿卖面的小贩，整天被另一群混不吝收保护费，有次我在这吃面，那群人跑来就把桌子都给翻了，我就顺手把那群人给教训了一顿，他们从此也就不敢再来欺负老板了。所以啊，一传二二传三，我就成了这的老板的救命恩人。”
其实那时候的张小波也不是什么好人，他教训那些人也只是因为自己吃的面给踢翻了罢了。不过从那一天起，张小波突然发现被人真心感谢的滋味还挺不错，所以就开始收敛起了自己的脾气，开始走上了正道。
北野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听着，也不回应他，鼻头都因为辣而变得红通通的，时不时还因为嘴角的伤口而疼的脸都皱在了一起。
“你慢点，又疼又急，饿坏了吧？”张小波好笑地看着吃的很香的北野。
饿坏了的小狼崽子却完全舍不得慢下速度，不一会就把一大碗面条给吃了个精光，张小波却还剩下一小碗。
张小波把纸巾扔给他，“够不够，不够你波哥再让他们给你来一碗。”
“饱了。”北野擦了擦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好几口水。
“不会吃辣还逞强。”听他不停地倒吸冷气，张小波无情嘲讽道。
北野将桌上壶里的水喝光了才觉得好多了，“你管我。”他只是不想在张小波面前丢脸罢了，可是谁知道面里头的辣实在是让他接受不了。
张小波吃完了面，“好早以前我就听院长提起过你，你知道她怎么形容你的吗？”
北野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她说，你就像是十六七岁正年少轻狂的我。”张小波撑着下巴也看着他，“原本我还不信，但是今天一见你，我就觉得院长说的还挺正确，你真挺像我。”
像他年少时候那般不听话不懂礼，做什么都我行我素的，坏事最拿手，靠着跟那些混子打架凑人数挣钱。
北野才不屑别人说他像谁，冷哼着就把头转向大门口，说来也巧，今天拉着他去凑人数的李三正好走进了店。
真是冤家路窄。北野“刷”地一下就往李三那群人那里走去，张小波皱了皱眉头，倒没有急着跟过去，反而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
“哟，这不是小北嘛，刚被放出来吗？”李三瞅见北野，倒没害怕，也没慌张，反而哥俩好地就凑上去。
但是迎接他的，却是北野实打实疼人的拳头。
李三像个沙袋一样被锤在地上，他带来的人都认识北野，知道这是个不怕出事的主儿，跟谁都敢拼，所以都呆在一边不敢动。
“出卖我？搞我？这些我都可以接受，但是！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别搞我兄弟？啊？”北野才没空管别人，一拳一拳地全砸在了李三的身上，下手重的很。
店里其他的人都惊恐万分，老板和老板娘还有伙计都只能躲着，生怕牵连到他们。
李三不是个干净的，今天北野和侯大壮他们被警察抓了都是他的功劳。他常年招收敢打敢拼的打手，投在了罗君的名下，替他招揽人，前几年还好好地，可就是今年开始，他被其他帮派的人给收买了，早已身在曹营心在汉，今天警察好死不死来的这么及时，抓的也都是罗君的人，都是拜他所赐。
其实背叛啊欺骗啊这种事对北野来说怎么都成，反正事后你付钱就可以，被抓这种事他早就习惯了，但是相安无事的前提是，进拘留所的只是他一人。
可今天，他带的侯大壮也被抓了，这一点就足够他要在李三身上开刀了。
这个岁数的少年，别的没有，义气聚一聚称一称，倒是有个百八十斤重的。
“你们愣着干嘛啊，给我揍他啊！都傻站着做梦呢！”李三挨了好几拳，好不容易爬了起来，立刻就招呼着其他人准备教训北野。
可还没等他带来的人鼓起勇气冲上去，一直在一旁看戏的张小波却突然走了过来，还非常热情地从后面搂住了李三的肩膀，“三儿，好久不见了啊。”
李三这会哪还有心思和人打招呼，一把就想将张小波搭在他肩上的手给甩了，却被他一把抓住，“啧，先看看我是谁。”
“啊，是，是波哥啊，什么风把你吹到这个小店里了。”李三只看了一眼张小波就给吓得腿软，不知道的还以为张小波不是个警察，是个比李三还地位高的帮派老大。
张小波挺满意李三的表现，拍了拍自个儿身上穿着的片儿警衣服，说：“看仔细了啊，你波哥我呢，现在是扇子港的一名片儿警，这面馆，”又伸手指了指北野，“哦，还有这小孩儿，都是属于我的管辖范围，你说我怎么会在这儿？”
面馆老板和老板娘一看张小波站出来了，瞬间就安了心，还大着胆子出来安慰其他没见过这种场面的客人。
被他这么一说，李三哪还有心思去找北野的麻烦，躲都来不及，“原来波哥当警察了啊，好事儿！好事儿！我这刚想起来还有点事要去办，那，那兄弟我就先走了啊……”
“等会！”张小波一把抓住了李三的衣服角不让他跑。
“还有什么事，波哥，您说。”李三回过头问。
张小波让北野走过来，指着他说，“找人凑数不给钱啊，还有，这小孩儿和他兄弟还进去过了，我给捞出来的，你看看，该给多少钱吧。”
听到他这么说，不仅其他人疑惑，就连北野都不禁抬头看他。
“看什么看，你这辛苦费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不想要啦？你不要你那兄弟也不要了？没这么傻吧小朋友。”张小波抬手就把北野的小啾啾给揉了个遍，还故意戳了他嘴角受伤的地方。
看北野疼的脚都猛地一剁，张小波这才满意地看向李三。
“该给该给，这是一千，给两个小朋友的，这八百，是给波哥您的，您给点点？不够我明早再送来一点？”李三说这话的时候根本就是咬着牙在说，从钱包里拿钱的手都在抖。
“点什么，我信你不敢骗我，”张小波松开了李三的衣服，将钱拿过来全都扔到了北野的手上，“哦对，这小孩儿打你这事儿……”
“没事没事，小北打我也是应该的，谁让我干的这事不地道，委屈了两个小朋友，而且也没打的多重嘛，没事的。”李三顶了张妈都不认识的脸堆笑道。
张小波挑眉看他，觉得这人几年不见倒也上道了，点了点头，“那以后可别再找他俩麻烦了啊，”顿了顿，又一把把李三拉到了面前，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罗君还不知道你干的这点腌渍事吧，我这几年虽然不在扇子港，但是和罗君那可是从没断了联系，虽然正邪不两立，但是我和罗君也算是打出来的交情，铁的很，所以，你懂了？”
“懂，懂！我当然懂了。”李三被吓得不轻，头都快点掉了。
“偷腥也得把嘴擦干净了，别到最后让我在派出所看到你。”张小波挥了挥手，让李三等人滚了。
等到离那面馆老远了，李三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大气。
“三哥，那人是谁啊，新来的片儿警这么嚣张啊，你怎么这么怕他啊？”一个年轻的混混问道。
李三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那张小波的大名你们没听过？”
“他就是张小波啊，这么年轻，平常大家伙说他的事迹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三四十岁的男人呢。”
“我和你们说，以后碰到这张小波，可得走远点，自己吃点亏没关系，可别栽在他手心里，不然啊，明天的太阳升不升得起你都不知道。”李三语重心长地教育小弟道。
他心想当双面间谍这种事还是早早地别做了吧，这张小波和罗君的交情，只要说漏了那么一句，自己的命就没了啊……
等人都走了，张小波付了面钱就领着北野走出了面馆。
北野将一大摞的钞票揣在衣兜里，跟在张小波的后头走，一边踩着张小波的影子一边寻思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居然会把李三这号人物吓成这样，还别说，刚刚他出头的那一幕，还挺帅的。
想着想着就没注意到前面走着的人突然停了下来，还转了个身，北野一个没注意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小刺头愣了几秒，甚至还听到了那人胸腔里坚实有力的心跳声，这才反应过来，立刻跳出去好远，“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啊？”
“啧，小小年纪不仅不讲礼貌学坏打架，还不会看路。”张小波碰了碰自己的胸口，觉得那处还有一丝温度留存，心情变好了不少。
北野刚刚还有点莫名崇拜这人，结果这人嘴太毒，一下子就把这点好感给打的烟消云散，“你有什么事？”
“这都快十点了，走回彩虹之家不太现实，那里是郊区，现在这会出租车人家师傅肯定也不愿意送了，所以我在想，”张小波笑着说，“不如你就在我家住一宿吧，明儿我再送你回去。院长那里我来给你说。”
这人笑起来，怎么有点好看呢？北野揣着兜，傻愣愣地看他，连自己点了头都没反应过来。
张小波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前头跑，左手还拎着一个面店老板额外赠送的水煮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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